《新语》一书的主要内容是什么

第10章 上巳修禊日,铜马入海期(第2/3页)

从日升到日落,冗长的礼节终于是完了。

众人皆散去。

偌大的王府,只剩下司马睿、司马修袆和司马绍。

司马修袆率先开口,“当年父皇大封诸王,以期司马家兄弟能够拱卫京城,内足以挫权臣,外足以御胡羌,可谁能想到父皇龙驭宾天,这才不过短短十几年,司马家的兄弟就相互残杀,凋零到如今的模样。”

“嘘,公主切莫说此话,此间也不是清净地。现在武帝陛下不在了,公主可是更要当心了。”司马睿紧张的看看左右,确定连小厮都没有一个的时候才放下心来。

“王兄,你紧张什么?怎么难道许他东海王做,就不许我襄城公主说一说吗?”司马修袆说着说着,语气就哀伤了起来,“当年父皇生二十五的皇子,现如今,只剩下了一两个。每每想起这些,怎能不让人痛心。”

“公主殿下,小王哪,实在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王爷。根本谁也招惹不起,不怕公主殿下笑话,今年王府上都没钱做新衣服了。”

“这有何难。处仲那天只是分了一小部分,大部分我都让人抬到王兄的大船上了,我朝中兴的希望,就在王兄身上了。”

“公主殿下可不敢这么说,臣不过是旁支小王,岂敢窥探神器?”

“王兄,你又何必如此呐?过江南,聚名士,你这难道不是要成就大业之举?”

“公主殿下,切莫如此说,武帝子孙尚在,臣万死不敢有僭越之想。”

“也是,也怪为难王兄的,怕是在琅琊,隔三差五的就会受到这样那样的试探吧?王兄要过江,只怕要避开这些没完没了的试探也是一方面吧?”

“没有,绝无此事。臣在东海王治下,为国效力尽忠。”

“莫非王兄以为我也是东海王越派来再次试探你的?”

“公主殿下说得哪里话?东海王殿下对臣信任有佳,委臣重任,命臣渡江为安东将军。”

“哎,怎么都成这样了哪?当年父皇在的时候,不都是一家人吗?”

司马修袆叹息了一声后也离开王府。

此时,看着母亲夏侯光姬的灵柩已然入葬,司马修袆也悄然离去,只剩下自己和儿子司马绍,司马睿回想司马修袆的一番话,想到曾经在洛阳见过的武帝爷,和一众兄弟叔父,这才觉得悲从中来,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,原来这么多年,已经有这么多人离去了?何况丧母之事,谁又能真的不悲痛呢?不过是他身上担了太多,不敢放下架子而已。

“从此,再无人,似母这般爱儿。”司马睿与世子司马绍两个人陪了夏侯光姬最后一程。

“绍儿,你还记得一句谶言吗?铜马入海建邺期。为父就是因为这其中的建邺二字,才要弃了琅琊,南渡建邺的。只是到了建邺却备受冷落,就把这个谶言忘掉了,于今日方知此谶言中的铜马是何意。”

“请父王示下。”

“这只有你我父子,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。”

“父王常教育孩儿,君子慎独,越是在人家看不到的地方,越是要恪守自己。”

“倒是不负我望。这马,自然就是咱们司马家,这铜,却是你祖母的小名铜环。是你祖母将她的福运转到了为父身上,令为父得到了江南士人的支持,她才仙逝的。这也是她老人家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。”

司马睿想到此处,正是种种伤心俱在心头,左右无他人,他王爷的架子也不用再端着,这才嚎啕大哭起来,这一哭就伤了元气,在床榻之上病卧了月余,直到四月才好转,准备再次南渡回建邺。

这天,琅琊王府的事情都办完了,司马睿的身体也恢复过来,一切准备就绪,该上船的人都上了船,包括只分到一个金马桶的王含。

王允之却还在船上来回奔跑着,咣当一下,迎面把抱着金马桶闷闷不乐的王含给撞翻了。

王含本来就气不顺,大胆王敦,竟然把他该继承的财富都分给了那些外支亲戚,怎么的?以后养老送终不得全靠我这两个儿子吗?

正在抱着金马桶生气的王含,把王允之撞了个满怀。

起身来看到王允之那个倒霉样子,简直就和王敦小时候一模一样,这下气更不打一处来。

抡起手边金马桶的盖子就要给才六岁的王允之来一下子。

王允之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,幸被看到的王悦一把拉了过去。

“处弘伯父,你老人家有什么气,去和叔父们撒啊,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?”头铁的王悦连司马绍都敢喊老三,更别说一个王家的透明人路人甲王含了。

王含自知理亏,却还是要搅上三分,“伯父这是管教他一下,不是真打,也是怕他跑太欢,有个闪失。”

“允之,你在跑什么?当下掉下去喂鱼。”王悦虽然顶烦这个什么事都干不了,但事最多的家伙,就是这个家伙害得他这几个月,没日没夜的跑到各个府上挨个道歉赔礼,王悦当时就发誓等琅琊王司马睿来了之后,一定狠狠告他一状。

可惜啊,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