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宫傻公子日日娇宠500章

第525章 番外一:公子许瞻(一)(第2/4页)

了满满一案几的饭菜。

狗腿子一样为孤端来什么木山药茶,还炖了鱼汤,做了油饼与辣羊肉。

军中伙食不好,艰苦是真,她的乡野粗食,孤还算喜欢。

但孤一句都不会称赞,孤仍要审她。

孤以审她为乐。

孤审她时,好似狼戏狸奴。

这小狸奴聪明又嘴硬,玩起来颇有意思。

孤少时不曾有的玩物,好似突然有了。

不过是个魏俘,孤竟许她乘坐孤的马车。她自知低贱,十分规矩,大多时候垂着脑袋安静待在一角,连动都不怎么动。

孤觉甚好,留她身边伺候好似也是一件有趣的事。

但在易水别馆,孝廉又一次催杀魏俘。

他跟随孤有十多年,是第一个察觉孤对那个小东西有了不一样心思的人。

他说,“只怕时间久了,公子舍不得了。”

孤以角觞掷地,斥他满口胡言,不使他看出异样。

因孤果真不舍了。

孝廉给孤鸩毒,他说公子身边不能留魏人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

孝廉用了几乎两年的时间来佐证他的话,孤那时未曾想过,孤高瞻远瞩,竟也用了三年的工夫来推翻此话。

孤留的人,孤要的人,得站在孤的一旁。

孝廉一走,她便来了。

适才她那清瘦的身影就打在木推门上,定然听见了孤与孝廉的话。

但她没有痛哭流涕,也不曾哀告求饶。

就在孤跟前跪坐,脱去孤的鞋袜,仍旧静静地为孤沐足。

她才十五。

孤问她,可有什么要求的。

她依旧垂眉,她说,“那便求公子给小七一个不痛苦的死法。”

她的眼泪骨碌滚下,滚进了水里,打上了孤的足背。

孤看见了。

因而孤不忍毒杀。

十五年的小年,就在易水别馆。

她为孤炖了老鸭萝卜汤与热汤面。

那时孤才知道,小年便是她的生辰。

一个战俘的生辰。

但孤记住了。

孤记在了心里。

她知道这一夜是必死的,却也依旧不肯求饶。

她神色坦然,甚至借了孤的笔墨,孤不知她临死还借笔墨干什么,孤便看她。

她埋头落笔,洋洋洒洒写满了食方。

她说,“公子若哪日想吃魏国的粗茶淡饭,便命庖人按食方做,味道是一样的。”

她的小篆体正势圆,含筋抱骨。

孤心生好奇,问她,“谁教你写的字?”

她笑起来,孤从未见她笑,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眸子闪着光,她说,“是大表哥。”

又是大表哥。

孤竟有些莫名的嫉妒。

她说完话便伏在地上,朝孤跪拜。

一个不吵不闹,沉静平和的人,她就那么双手捧着鸩酒退出内室。

(

灯枯焰弱,人寂影残。

孤睁眸瞧着,有些失神。

见她在木廊怔坐许久,孤不知她坐在那里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,但她安静地仰头饮了下去。

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。

但也不知何故,她好似有些抓住了孤的心口。

孤出门查看,温黄的烛光透过木纱门洒了她一身,她蜷成小小的一团,孤看见她眼角滑泪,孤竟想去把她的碎发拂至一旁。

孤大抵是疯了。

孝廉就抱剑立在对面檐下,幸而她低喃了一声“大表哥”,这一声大表哥虽使孤生气,但到底未能在孝廉跟前丢脸。

孝廉气孤把鸩毒换了烈酒,因而暗中益发要置她于死地。

孤知孝廉雪夜刺杀,疾色训斥了他。但孝廉是伴孤长大的人,孤虽训斥,但不忍责罚。

孤知道她是女子时,也不知是喜是忧。

前去魏营打探消息的密使在年前赶来易水,说魏军之中没有什么“顾言”,却有一位“大表哥”,名叫沈宴初。

呵。

沈宴初啊。

孤知道,是魏国右将军,与孤战场交手数次。

密使还说,说这个叫“小七”的是个女子。

呵。

那大约是个细作罢。

孤去看她的时候,她正在廊下堆雪人。

一个战俘,孤自认待她十分不错。

她呢?她堆了一整个别馆的雪人,偏生没有孤的影子。

孤命她跟来侍奉笔墨,就在正堂审她。

一审便露了马脚。

呵。

她不记得自己先前曾胡诌了一个叫“顾言”的表哥了。

孤持金柄匕首挑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高高扬头。

孤冷眼瞥她,她眼里的慌张无处遁形,一张小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