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!

第81章(第2/5页)

骆远鹤知道他的病他的下落,就马不停蹄地放下了所有回了国。如果一开始知道缪存生了病的是他,……他不一定会比他这个哥哥做得差的。

他不需要会做饭,会照顾人,也不需要是赎罪的姿态,他只要站在那里,风尘仆仆从天而降地出现在那间小木屋前,就已经治愈了缪存的一半。

“妙妙,你这么说,对我不公平……”骆明翰喘了一口,努力睁大眼,妄图看清缪存的脸。但无论怎么看,眼前都是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,无论怎么看,他都再也无法在缪存眼中看到熟悉的依赖的笑意。

“我只是想帮你,不是故意要骗你……”骆明翰艰难地申辩完,“我没有趁虚而入,更没有想替代骆远鹤在你心里的位置,从一开始我就决定好了,等他回来了,我就会走……”

“你走了吗?”缪存问,用毫无起伏的语气。

骆明翰难以看清他,因而也就无法看清他泛红的眼眶,也看不清他目光里那些复杂的成分,究竟是什么。

“我……”骆明翰张了张唇,沉默了下来。

他申辩不了了,往日甜蜜种种,都成了如今的呈堂证供,成为了他有罪的、居心不良的证供。

“在银川机场,骆远鹤已经回来了,你为什么又一路跟着?我后来吃的每一顿饭,都是你做的。”

“骆远鹤说你吃不惯――”

缪存似乎无心等他找理由,打断他:“我已经进了医院,又为什么要偷偷来看我。”

骆明翰的喉结滚了滚,解释着:“我没有料到会被你发现。”

“是吗,”缪存似笑非笑,神情嘲弄,似乎觉得荒唐:“那发现了以后呢?为什么还要继续?为什么每一次都纵容我亲你?你不是只想我好起来吗?为什么第一次亲你时你不推开我,不严词厉色地告诉我这是不对的?我那么依赖你这个冒牌的’骆远鹤‘,这么听你的话,应该你说了一次,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吧。你――为什么没有阻止我?”

胸膛像一个火塘,里面烤着骆明翰的心肺五脏,将每一寸因为炙烤而紧缩的疼痛都忠实地放大。骆明翰不再开口,只是安静地站着,接受他无法回答的质问。

他以前怎么会觉得缪存笨?缪存实在太过聪明,才会将他的每一丝侥幸、私心、乘虚而入都看得一清二楚,看得这么清,理得那么透。

他没有趁虚而入吗?

有的。

他努力伪装自己是道德高尚的骆远鹤,却始终无法真正成为一个君子。在缪存对过往一无所知时,他利用了他所有的无知。

明知并非两情相悦,却披着别人的皮与他尽兴拥吻。

“我跟你说我梦到了一个骆明翰的人,那个时候,你已经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。但是你也没有说。”缪存一层一层抽丝剥茧,抽走骆明翰最后纸糊的体面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因为你比谁都清楚,你之所以能留在我身边,都只是因为你告诉我你叫骆远鹤――所以你不敢,你连自己名字都不敢用。”

其实这些都不必说出口的。他已经不是病人了,该懂得成年人的分寸与边界,懂得点到为止,而不是把所有柔软温情的皮毛都撕扯开,露出腐烂发臭的里衬。

缪存闭了闭眼:“骆明翰,我们的缘分早就应该断了。”

“我只是很想你,到处找你,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病下去……”骆明翰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,脸上所有的意气都消失了,他现在看上去,就像是一个世界末日里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人,一条丧家之犬。

他麻木地、喃喃地、毫无意义地重复着这句话,不知道是在辩解,还是为自己做最后的申辩,以求法官能那么怜悯他一点,能稍微网开一面。

“那又怎么样?”缪存最后看了他一眼,下了最后的结案陈词――

“我宁愿花一年、两年、三年、五年去等骆远鹤,――也不愿意只花两个月等到一个你。”

骆明翰茫然地睁着眼,眼前黑色的晕眩弥漫。

他听不懂这句话。

他希望把听到这句话的耳朵割了,把理解了这句话的大脑清洗掉所有的记忆,再把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,托着举着送到缪存眼前,求他说,你看啊,求你看一眼,它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样子的,他最起码有真心,并不是真的那么卑劣……

“缪存――”他再度叫了他一声,晃了下脑袋,身形在原地趔趄了一步。

仓促之中,大衣落在地上,骆明翰扶住了墙,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
他不知道缪存已经转过了身,又因为他这一声停顿了短暂的脚步,最终义无反顾地走出了走廊的拐角。

“妙妙,对不起,我不是真的要骗你……”他还在呢喃说着,这么晃着脑袋,视线都无法穿透那道迷雾。

林助理看到缪存离开,还以为场面已经平复了下来。她抱着病历本回到候诊室,听到一阵剧烈断续的咳嗽。

“骆先生?你没事吧?”她抽了好几张纸递过去,又弯腰倒了杯水